作者:相忘于江湖
王维舟是川东名将,而且从军很早,资历很老。
一提到闻名遐迩的“川中名将”,很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“军神”刘伯承元帅,实际上同为四川老乡的王维舟,无论资历、从军时间还是在川军的影响力,都不逊于刘帅。
王维舟加入组织的时间,遥遥领先于十大元帅;
辛亥革命时期,他已是川军团长;
红军时期,他是川陕根据地红四方面军五大军长之一;
抗战时期,他是八路军副旅长、旅长兼政委;
解放战争时期,他是陕甘宁晋绥联防军、西北军区副司令员;
建国初期,是西南军政委员会六大副主席之一。
1955年2月,彭老总、罗荣桓、徐立清、宋任穷、赖传珠组成的评衔委员会,把王维舟、冯白驹、周保中等列为“须评定军衔且授予”的一类。从王维舟的资历和职务看,应当向大将军衔看齐的,王维舟为何主动放弃?
【王维舟】
王维舟在我军历史上,留下了多项记录。
第一个记录,王维舟从军时间早,和朱老总不相上下。
王维舟是四川宣汉人,比朱老总小1岁,但两人从军时间却相差无几:王维舟参加保路运动时,朱老总还在云南讲武堂;朱老总参加云南新军“重九起义”前后,王维舟在家乡宣汉组织东乡起义,任总指挥。
在十大元帅、十大将里,只有张云逸从军经历早于王维舟。到了1917年,朱老总是滇军旅长,王维舟是靖国军川军团长,刘伯承是旅参谋长,张云逸则是连长。
第二个记录,王维舟加入红色组织的时间比主席还要早半年。
众所周知,1921年在嘉兴南湖创建组织时,包括主席、董老在内13名成员参会,代表当时的57位成员。43年后,董老故地重游,挥笔赋诗,回顾这一历史事件。
在此之前的1920年加入红色组织的,就极为少见了,除了“南陈(独秀)北李(大钊)”和张申府,就要数王维舟。1920年5月,他加入了朝鲜红色组织。主席1945年自己填表时,将自己加入组织的时间认定为1920年底在长沙创建早期组织之时。这样比较的话,王维舟加入红色组织的时间,比主席还要早半年。王维舟留苏期间,还聆听了列宁的革命演讲。
【川东游击军根据地】
第三个记录,王维舟创建的川东大旗10年不倒。
1923年春,王维舟因为母亲病危回到家乡,愤于军阀恶霸横行乡里,和吴玉章成立了地下革命小组,为发展游击队打下了基础。随后,参加了主席主持的农民运动讲习所。
刘湘、杨森、蒋氏、刘存厚等大小军阀,先后悬赏5万、10万大洋捉拿川东“匪首”。但王维舟依靠群众的掩护,保持着川东革命大旗十年不倒。
1933年10月,王维舟和红9军副军长许世友会师。
川东游击军改编为红33军后,王维舟成为红四的五大军长之一。
第四个记录,过草地时旗帜鲜明支持主席。
红一、四方面军会师后,经历了短暂蜜月,由于张主席的野心,两军出现分歧。在南下还是北上的选择上,王维舟旗帜鲜明地支持主席北上而被罢职。当时,红一有些将领支持南下,王维舟此举无疑捅了“马蜂窝”,一下子从军长变成了徐向前的一个参谋。
长征到达陕北后,刘伯承没有忘记这位患难之交,马上带着被贬的王维舟去保安见主席和周公。不久,王维舟就被任命为委员、四局局长,还进了抗大。
【主席为王维舟题词:忠心耿耿为党为国】
第五个记录,抗战时期成为延安的护法“门神”。
全面抗战爆发后,红军改编为八路军3个师,在林、贺、刘带领下,陆续东渡黄河奔赴抗日一线。385旅副旅长王维舟和旅长王宏坤、参谋长耿飚,带领部队留守陕北。
王宏坤调到冀南以后,王维舟和耿飚成为陕甘宁边区的两大“护法”和“门神”,在陇东地区给陕甘宁边区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。战斗之余,王维舟和耿飚在庆阳开荒屯田、开办工厂,不但解决了部队的衣食住行,还给当地百姓解除了流行病患。
抗战最艰苦的1942年6月,一向提倡简朴的延安给王维舟举办了56岁寿辰,朱老总在《解放日报》撰文,称赞王维舟是人民群众的儿子、学生、保姆和先生。
吴玉章、徐向前、谢觉哉等人,也在《解放日报》撰文祝贺寿辰。
抗战胜利前夕的“七大”,王维舟当选候补。后来的开国大将黄克诚、谭政、粟裕也是候补,王维舟的得票数,还排在吕正操、罗瑞卿、张宗逊、陈赓等人前面。
【贺龙、王维舟(右一)查看武器】
第六个记录,重庆谈判时期我军的“文护法”。
抗战胜利后,为保障主席重庆谈判安全,延安准备了两手:
一手是“武”:刘邓的晋冀鲁豫军区部队,马上从游击战的状态转变为运动战状态,以太行陈锡联、太岳陈赓、冀南陈再道三个总队的3.1万人,迎战并围歼了阎锡山的晋军3.5万人,彻底搅黄了重庆蒋氏的“黄粱美梦”。
一手是“文”:为了协助主席和周公和平谈判,延安委任四川老革命吴玉章、王维舟分任省委书记、副书记,配合周公对敌斗争。王维舟在川东的声望让蒋氏惶恐不安,不到3个月发出暗杀密令、通电20多份,都是针对王维舟的。
第七个记录,解放战争时期的“幕后英雄”。
如果说,贺老总是西北战场的幕后英雄,那么王维舟就是贺老总身边的幕后英雄。他先后任陕甘宁晋绥边防军、西北军区副司令员,是贺老总的得力助手。
转战陕北、收复延安,都包含着王维舟的辛勤付出。
进军大西南时,王维舟协助贺老总指挥周士第的18兵团10万大军挥师入川,配合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,歼灭西南敌军和“西北王”胡宗南残匪30多万。
【1949年12月11日,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(左1)、第18兵团司令员周士第(左2)、西路军副司令员王维舟(右1)率第18兵团前指由陕西宝鸡出发,沿川陕公路,向四川挺进】
第八个记录,西南军政委员会区的副主席之一。
大西南解放后,王维舟先后领导了清匪反霸、减租退押、土改等工作,还在团结西南各族人民方面,发挥了特殊的作用。
西南军政委员会成立后,刘伯承任主席,王维舟成为六大副主席之一。其余五位分别是贺老总、邓公,当年川军的老上级熊克武,“云南王”龙云,以及“西康王”刘文辉。
解放战争后期,王维舟任西北军区副司令,同期华东军区有张云逸,东北军区有萧劲光,华北军区有徐向前,中原军区有李先念,都是开国大将级别的干部。
在军衔评定小组分类汇总时,滕代远、李先念、邓子恢等被列入“只评定军衔不授予”一类,程子华、蔡树藩、张际春等被列入“授予预备役军衔”一类,而王维舟、冯白驹、周保中等被列入“须评定军衔又授予”一类。
换句话说,王维舟的开国大将军衔几乎是板上钉钉的。但是,68岁王维舟却婉拒了军衔。在他看来,新中国更需要的是经济建设,这个大将军衔不用授也罢。
【刘文辉、龙云、熊克武、刘伯承、贺龙、王维舟、邓公】
参考资料:
1、《王维舟传》,冰昆著,中国展望出版社;
2、《川东游击军史》,唐敦敦著,四川人民出版社;
3、《川东红军游击队》,四川党史工委会著,四川大学出版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