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国际摄影大师、世界著名当代摄影艺术家斯蒂芬·肖尔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报告厅演讲时,很多观众在台下看手机,最后斯蒂芬·肖尔中断了演讲,离开现场。睁眼手机,闭眼手机,手机似乎已经成了摆脱不了的依赖,大家每天有多少时间能够不碰手机,有媒体做了个小调查。采访对象中,有的从事外卖行业,有的是媒体从业人员,有的在菜场卖菜,有的从事财务管理,大部分表示很难做到手机离开身边或放下手机一小时。(都市快报)
在这份有限样本的采访中,“大部分成年人很难1小时不看手机”。而可以预料的是,倘若基于大样本的专业统计,“能连续不看手机的时间”,或许还会更短一些。时至今日,智能手机已然渗入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其近乎成为一种外在化、硬件化的“器官”,成为人体的一部分。对其的调用,成为一种下意识甚至无意识的行为。手机,早已越过了其作为“工具”的本位,而成为某种支配性的存在。
对于大众的手机使用行为,学界早有剖解与学术化的表达。而在现实层面,我们同样观察到了一种有趣的背离。一方面,对手机的成瘾性使用大行其道,另一方面对此类行为的“脱敏化”“非症化”理解越发构成主流的认知观。换而言之,当越来越多人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手机上,其反倒越发被视作寻常、看成正常。自我开解与自我合理化的惯性,使得关于智能手机的反思,成为了奢望。只有来自他者视角的“坦言”,方有惊醒梦中人之感。
在最近这起事件中,斯蒂芬·肖尔作为他者,通过“愤而离场”的举动,表达了一种与众生分野的立场。其一番诗意的表达,极具象征意义:“我发现今天在场的各位,其中有非常多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看手机。你们今天特意来听这个讲座,却都不能够集中注意力。那么你怎么能够在意,你平时吃的东西,或者太阳照在你皮肤上的那种感觉呢?”沉溺在手机的元宇宙里,与这个活生生的世界失去血肉联系,手机所带来的资讯爆炸,加剧了人类的感官退化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“手机成了习惯,就是手机放在那边,动不动就要拿起来看一看”。就是要看手机,不知道为何要看,看了又像没看。这是一种不能自已的“数字发呆”,是屏幕诱发的“呆视”。也许,问题的关键从来不是“你可以多长时间不看手机”,而是重新找回人作为主体的主导性。(来源:封面新闻 作者:蒋璟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