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西郊畅春园,1722年寒冬的烛火在风中摇曳。69岁的康熙帝在病榻上最后一次扫视跪了满地的皇子们,目光最终停留在十三阿哥胤祥身上——这位曾被自己亲手囚禁又亲自教导的爱子,此刻正强忍腿疾剧痛挺直脊梁。
当遗诏宣布由四阿哥继位时,谁也没想到,这个被历史折叠的瞬间,竟埋下了百年后中华民族屈辱的伏笔。
在九子夺嫡的血雨腥风中,胤祥宛如一股清流。康熙亲征噶尔丹时,年仅十岁的胤祥便随驾军前,策马挽弓的英姿令蒙古王公惊叹不已。更难得的是他兼具文韬武略,康熙亲授诗文书画,他竟能“诗成锦绣,笔走龙蛇”,在尚武的满清皇族中堪称异类。
当太子胤礽被废幽禁,众皇子纷纷落井下石时,唯有胤祥暗中托付宗人府照料兄长,甚至冒险探监。
这份侠义心肠让康熙既惊且忧,最终以“违制”罪名将他圈禁。但帝王心术深不可测——圈禁期间康熙竟密令三省总督遍访名医为胤祥治疗腿疾,父子之情暗流涌动。
雍正登基后,胤祥以总理事务大臣身份绽放惊世才华。西北准噶尔叛乱时,他运筹帷幄,“遣将调兵如臂使指”,清军连战连捷。巡视火器营时他敏锐发现:清军火绳枪雨天即废,红衣大炮笨重难移,而英军燧发枪射速快一倍,野战炮机动性强三倍。
他连夜呈递《兵备疏》,提出划时代的改革:“拨专款进口西洋火炮,设军械所仿制燧发枪”。若此策实施,清军将在鸦片战争前百年完成热兵器换代。可惜雍正朱批“奇技淫巧,非治国之本”,将奏折束之高阁。
这位侠王只能望着紫禁城外的天空长叹,他或许已预见半个世纪后英国特使马戛尔尼带来的110门巨炮模型,将如何嘲讽大清的落后。
胤祥的远见不止于武器更新。他主持传教士事务时发现,荷兰商船载重竟是清舰五倍,遂奏请“开闽浙海禁,许民造大舶通商”。更提议在澳门设译馆,系统引进《几何原本》《火器图说》等西学典籍。
这与乾隆“片板不得下海”的闭关政策形成残酷对照。当1793年马戛尔尼使团带来的赫歇尔望远镜、天体运行仪在圆明园蒙尘时,英国工业革命已轰鸣四十年。而胤祥构想的开放体系若实现,中国或可如日本明治维新般抢占先机。
而胤祥的腿疾成为致命短板——康熙曾密询御医:“十三阿哥足痈,可得永年否?”御医摇头:“毒入筋骨,恐难逾不惑。” 四十四岁病逝的结局,早被御医不幸言中。
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时,日军在武库中发现封存的克虏伯大炮,炮衣积尘寸厚。若百年前胤祥的改革得以实施,这些火炮本可升级为速射炮,清军也不至用竹竿对抗马克沁机枪。
所以有人认为,倘若当年康熙传位于十三阿哥,清朝或许能发展成超级大国,八国联军将不是对手。但历史没有如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