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卓武及时察觉到了接头的异常,他还是无奈地与普通民众一同被日方带走,其中还包括伪满洲国财政厅厅长之子及其日本女同学纯子。纯子有幸获释,凭借身份得以澄清,而其余人则被无情带走。
纯子恳求父亲宽恕龙昕亮,却被告知一旦踏入731集中营,个体的存在仅剩编号,姓名不再重要。
就连显赫出身的财政厅长之子亦难逃此运,更何况平民百姓。关雪,身为特务科科长,深知自己权力不及财政厅长,一旦关凯面临类似困境,她将无力回天。尽管对731部队的恶行不甚明了,关雪却清楚,被带走的人往往从此人间蒸发。
关雪的深层动机
宋卓文之所以能在特务科如鱼得水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关雪的暗中纵容。事实上,关雪早已知晓宋卓文并非当年的救命恩人,甚至了解他的共产党身份。
她曾向宋卓文坦白自己的知情,并向浅野大吾表明,她忠于的仅仅是那个逝去的大清帝国,那是她的宿命所在。老钱也曾透露,关雪痛恨国民党,同样反感共产党,她怨恨的是这个由封建残余和包衣制度孕育出的新世界,以及所有改变她命运的力量。
对于宋卓文,关雪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,工作上虽看似竭尽全力,实则心不在焉,她利用人心操控下属,比如让心地单纯、正义感十足的谢月去监视宋卓文,这种安排几乎等于无效监督。
关雪的放纵并非为了借宋卓文钓出更大目标,而是出于对日本未来的绝望。她的工作表现,表面上全力以赴,实质上却敷衍了事,比如在伪装接头时,刻意留下的手表印迹,表明她所谓的努力只是做给日本人看的。
她向宋卓文探寻胜利后的待遇,虽得到肯定回答,心中却存有疑虑,但仍努力增进与宋卓文的关系,试图积累好感。
关雪天生擅长权谋,能精准捕捉人心动态,她对宋卓文的意图了如指掌,甚至提前让谢月避开,让宋卓文陷入被动,不得不依赖她。
而宋卓文的破绽其实从一开始就已显现,不论是追捕格子西装男子,还是医院追踪石太太,乃至饺子馆外的证件,若非关雪庇护,他很可能早已与田小江一同落入集中营。
关雪看似疯狂,实则内心脆弱,宋卓文的问题重重反而让她觉得可控,正如常婶的双面身份,虽有贪念,却因暴露问题而被关雪容忍。
在集中营中,卓武与濒临崩溃的田小江相遇,田小江错把他认作宋卓文,追问为何当初未将自己了结,集中营的生活使他生不如死。田小江腹部的伤痕,揭示了那里非人的折磨。
关雪明白,那些在特务科审讯无果的犯人,交给日本人后便再无音讯,即便不了解日本的秘密,也知道结局不会乐观。
而纯子与父亲能享用大米饭,这一细节突显了特殊地位,因为在伪满洲国,大米是违禁品,尤其在1944年,日本在伪满洲国的统治已现衰败,经历过流离失所的关雪,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