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近代的书画大家,肯定有人会想到齐白石,他素以画虾闻名,但你知道吗,齐白石画牛也是一绝!在他87岁那年,罕见地创作了一幅《柳牛图》,立轴长一米多,整幅画的构图非常简单:两棵柳树,一浓一淡,万条垂下的柳条,随风飘荡,两头水牛,一老一幼,仿佛在侧耳聆听。其中一头牛只是用牛屁股朝着看客,齐白石也没有在画上题诗作跋。但就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的画作,却价值几百万,到底贵在哪里?
其一,它贵在细节。就以那备受争议的牛屁股为例,在外人看来,齐白石只是用水墨随意涂抹,背对看客,所以牛的神态细节完全不用费心创作,甚至牛的旁边还有很明显的墨迹。但是专家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:虽然齐白石画的只是牛屁股,却比一头正面的牛更难塑造!正是没有神态的刻画,用水墨来展现牛的形象就更为困难。
如果将牛屁股放大来看,它富有纹理,活灵活现,都说中国画讲究神似,但是齐白石的牛一眼看去竟然兼具神似和形似。至于牛旁边的那一点墨迹,如果放大数倍来看,俨然就是牛身上的犄角,这样想来仿佛水牛歪头,给看客留有了想象的空间。所以说粗中有细,简单中蕴藏着生动,还能引人遐思,这就是《柳牛图》的艺术性。
其二,它贵在意趣。如果你以为《柳牛图》只是贵在画面精妙,那又错了,考究这幅画背后的意趣,你会发现虽然画作简单,但是齐白石却能将深厚的感情藏在其中。放牛正是出身农村的齐白石最难忘的童年记忆。小时候齐白石带着祖母送他祛病消灾的小铜铃,拿着鞭子赶牛上山,自己躺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上,这份惬意或许是他再也回不去的童年。所以在《柳牛图》中,创作的主角,柳通“留”,牛也同“留”,处处藏着他留恋过去的心境。
很多人质疑画上柳树没有柳叶像冬天,在我看来,更像是初春似生芽未生芽的新生状态,寓意懵懂天真的童年。而一老一幼两头水牛,各具形态,一头侧耳倾听,一头俯首呼唤,就好像曾经年幼放牛的齐白石,在日落黄昏时倾听祖母的呼唤。对童年的怀念,对亲人的依依不舍,或许这就是齐白石想告诉我们的。虽然整幅画不算华丽复杂,但是简单构图往往更彰显灵动,这也是齐白石画作的特点之一。
《柳牛图》曾经流亡海外,近些年才重回祖国的怀抱,虽然在齐白石众多著名画作中并不算突出,但在我看来却有着独特的价值与意义——构图简单,笔墨自然,在看似漫不经心的寥寥几笔中传情达意,这或许正是中国画的精髓所在。当然齐白石字画之所以贵,除了艺术画作本身的价值之外,与画家也有很大的关系,有个笑话讲,一个有名的画家在白纸上画一个圈,都能被当成宝贝,一副艺术水平再高的画作,落款是普通人也能籍籍无名。你又是怎么看齐白石的《柳牛图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