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西方科技来源,西方主流观点是欧洲文明自身演化发展的结果,属于原生文明的成就,但也有“另类”观点,其中一些与中国相关,比如以下两个西方学者的观点:
其一,美国罗伯特·坦普尔:“长期以来,这些和许多其他的中国的原创成果,一直都被遗忘,或是蒙在鼓里。那些奠基现代世界的发明与发现,可能有一半以上均来自古代中国。”
其二,美国斯塔夫里阿诺斯:“中世纪千余年间欧亚大陆上最惊人、最有意义的变化,就是西欧从贫穷落后和默默无闻中崛起。西欧拿来中国的发明,竭尽全力发展它们,并将其用于海外扩张。”
问题在于:以上两个学者的话语中,不难看到他们认为西方近代科技的相当部分源于中国,一半以上甚至更高,那么他们的论断到底对不对呢?对此,中国越是考证,就会发现中国的确越可能是西方科技源头,其中原因详见下文。
关于中国古代科技,近代以来鲜有整理,新中国之后方有相关考证,结果可能超出很多人的想象。因为中国古代发明发现太多,接下来笔者简单介绍一下,主要分为农业、天文、数学、冶金四个方面,其中既有考古新发现,也有文献史料。
首先,农业
如今很多人瞧不上农业,但实际上农业才是璀璨文明的基础,商业文明、海洋文明听起来高大上,最终难道不吃粮食?下图,四川金沙遗址的农具,与今天铲子近乎一样,类似的农具在河姆渡文化已经出现。
现在考古发现,西亚是1.1万年前出现农业,但中国1.4万年前已有人工栽培水稻,距今万年的上山遗址水稻生产加工全产业链。从浙江上山文化到近代,中国无论是农业生产技术、还是农具,都远非欧洲可比,对世界农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
其中,中国深耕犁、耧车(近代播种机原型)、垄耕种植法等在近代引入欧洲后,引发欧洲“农业革命”,由此西方才出现工业革命,这个结论不是中国提出的,而是西方学者自己研究的结论。因此,引发欧洲近代“农业革命”的主导技术源于中国。
其次,天文
中国天文源于农业生产需求,因为中国四季分明,不能掌握“农时”的后果极其严重,因此中国自古设有专门天文机构,历法出现之前是“观象授时”。下图,6500年前的河南西水坡龙虎大墓。
因为中国一代又一代的长期天文观测,所以知道木星、土星(土星周期为29.46年)、彗星等规律,提出十九年七闰等。甚至,唐朝元朝组织多次大规模实测,南到南海、北到北海,东至开封、西至撒马尔罕,由此测量北极星高度差与发现时差现象,这是经纬度的实测基础。
相反,欧洲长期没有天文实测,那么他们如何会有发达的天文学,如何在希腊时代提出经纬度?比如,没有几个土星周期的观测,如何知道土星周期29.46年?还有“十九年七闰”,不观测几个十九年,就敢说掌握了十九年七闰规律?
因此,西方天文学明显是站在中国这个巨人肩膀上,区别在于直接从中国获取、还是从阿拉伯转道获取而已。
第三,数学
数学应有两个源头:一是天文,想要掌握“农时”,必然涉及计算;一是生活,日常生活需要计算。其中,无论是天文还是日常,都涉及到几何问题,勾股定理就是天文测量中发现的。
中国古代数学非常发达,现代数学的完整十进制系统是中国发明,唯一争议较大的零是不是中国发明,还有小数、负数、分数等。之后,以明朝王文素的算学宝鉴看,中国明朝数学距离微积分只有临门一脚,基本已经达到传统数学的巅峰。其实,数学如果不发达,那么郭守敬等也没办法得出高精度的历法。
相反,欧洲很晚才接受负数,最早在文艺复兴期间,还有完整的十进制系统,可以看看如今欧洲各国语言中的数字系统,压根就不是十进制系统。其中需要注意的是,欧洲数学快速进步的时间,是在传教士来华之后。
第四,冶金
大约2万年前,中国发明制陶术。制陶与泥巴打交道,看似貌不惊人,但其实冶金是制陶的副产品,烧砖等等也是制陶的副产品。
不过,想要真正大规模冶金,就要能成熟掌握足够的炉温,必然要有更合理的炉窑,以及以及发明鼓风设备。现代考古表明,中国早在夏代就有鼓风设备,也有更合理的炉窑,当时炉温超过1200度。因此,中国很早就能“铸造”,属于液态金属浇铸成器。
春秋战国时期,中国已有高炉与坩埚炼铁技术,已能较大规模冶铁,汉代则更进一步,可以大规模冶炼生铁和炼钢,比如炒钢,后来发明灌钢等。
长期以来,西方炉温不够,只掌握块炼铁,将铁矿石烧成海绵状固体,然后用锤子不停的锻打。最早要到14世纪,蒙古西征之后,欧洲才掌握冶炼生铁技术。至于炼钢,西方工业革命时期,才“重新发明”二千年前的中国炼钢技术,其中美国曾在鸦片战争后雇佣中国技工教授炼钢技术,并注册了相关专利、以及对技术重新命名。
因此,西方冶金技术基础,基本都是源自中国,这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,除非我们集体遗忘。
限于篇幅,以上仅谈四个技术体系,其他还有营造体系、水利体系、化学体系(化学是变化的学问,起源于炼丹术、冶金术)等等,中国古代也都极为先进,基本远超同时代的欧洲。
因为技术积累足够,所以明朝出现诸多总结类著作,比如《天工开物》、《本草纲目》、《外科百效全书》等,再进一步,由现象总结出规律,不就是科学吗!
如果看西方,这里又出现一个反常现象,比如古希腊是直接总结出理论,没有足够的现象,没有足够的技术积累,亚里士多德等如何神一般的知道要总结出规律?又为何喜爱总结规律,却对改进具体技术、从而改变生产生活不屑一顾,比如为何不改造犁、冶金技术等?
至于中国具体技术,除了上文涉及到的和四大发明,还有机械钟、合页、齿轮、钻井、眼镜、牙刷、火枪火炮、天然气管道、放大镜、种痘、十二平均律等,如今或是考古、或是文献记载,都表明最早出现在中国。
其中,前些年考古挖出战国铜合页、秦朝铜合页,龙山时代与秦汉的陶制下水管道,还有战国青铜齿轮等。更为重要的是,这些东西在中国都有完整的技术演化链,不是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,这就说明它们起源于中国,西方与之相似的大概率是中国扩散而去的。
关于苏美尔、古埃及、古希腊、古罗马,其中水分很大,因为很多技术都是突然出现的,没有演化和技术递进痕迹,明显是外来的。这里出现一个诡异现象,西方某些没有演化链的技术,比中国有演化链的还早,比如上文的经纬度认知,那么西方历史时间体系有无问题?
总之,中国越是考证,对中国古代科技认识越深,就越会看到西方科技源于中国,准确的说是在中国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发展起来的。恰如《全球通史》作者斯塔夫里阿诺斯所说“西欧人拿来了中国的发明,竭尽全力发展它们,并将其用于海外扩张。这种扩张反过来又引致更大的技术进步”。
因此,基于这一事实,如今需要思考三个问题:其一,中国古代文化对科技的确不够友好,这一点需要思考与改进;其二,过去说晚明中国是“西学东渐”,但实际上当时主流可能是“中学西渐”,传统的观点需要改变了,别总是误导后人;其三,从技术演化史角度看,西方历史中的古埃及、古希腊、古罗马显然存在问题,比如冶金技术就不支持古罗马历史。